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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共政策 政府对冲风险的工具

刘尚希

公共政策 政府对冲风险的工具(图1)

当前人类文明进入“风险社会”新纪元,从全球来看充满了风险,而且这些风险很难预测,当前的形势就是习近平总书记讲的“百年未有之大变局”,不确定性明显上升。现在人类处于风险社会,我们要有风险意识,这样才能真正防范化解风险,给中国的发展构建更大的确定性。

重新认识风险

我们对风险这个概念并不陌生,金融尤其微观金融要谈风险,企业管理也要谈风险。现在需要重新认识风险,这对于我们构建自身所需的确定性来对冲风险是非常必要的。

一是要认识风险与不确定性。世界的本质从确定性到不确定性。随着自然科学的发展,大家认识到,世界的本质是不确定性的,而非原来认为的确定性。风险与不确定性是直接关联的,如果这个世界都是确定性的,那就没有风险可言。

现实生活中的不确定性风险处处存在。从企业视角对风险和不确定性进行区分,这是微观视角。从宏观角度来看,风险既是研究对象,也是研究方法。风险是未来世界在当今世界的投影,研究风险意味着从未来看今天,未来的风险决定今天的行动。当今社会关于风险方法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投资决策,未来赚不赚钱就决定了今天投不投资,如果预期悲观就不会投资,反之就会投资。

二是要认识个体风险与公共风险。个体风险即微观风险,是个体可能受到的损害。个体是什么呢?企业、居民、政府、国家等主体都属于个体,因为从全球来看,一个国家也是个体。个体风险可以转移,也可以分散。个体之间依据私人契约来分配风险,比如经济契约,做生意要签合同,表面上是在做交易,实际是分配风险,如果没有风险,做生意就没有必要签合同。再如社会契约,自愿组成的家庭和婚姻就是一种社会契约,受到《婚姻法》的保护。

与此相对应就是公共风险,即宏观风险,是集体或共同体可能受到的损害。一个集体或共同体面临的共同风险,显然不可转移,覆巢之下无完卵,只能靠集体行动来化解,而集体行动要靠政府来组织。比如新冠疫情就是一种公共风险,要靠政府进行社会动员来防范和化解。

在经济活动中,风险的分配通过私人契约来约定,但是私人契约也有不完备的时候,会出现违约。如债券违约不能偿还,会对债券市场产生影响,如果大企业或大量企业出现违约,这种影响就不可小觑。个体风险向公共风险的转化随时可能发生,在没有外力干预的情况下,二者形成风险循环累积,即“个体风险—公共风险”不断循环累积扩散,这时就需要公共契约来解决问题。公共契约是共同体、个体之间分配风险的工具。

政府是公共风险的管理者

政府是公共风险的管理者。公共风险的管理,目标是公共风险最小化。公共风险最小化可以实现宏观确定性最大,市场预期自然就会形成。市场上做生意是有风险的,比如股市有风险,进入市场要做好准备,大家都知道,不需要政府去管,可以通过市场风险来优化资源配置,实现优胜劣汰。如果变成了公共风险,大家无力化解,就需要政府来防范和化解公共风险,目标就是公共风险最小化。公共风险最小化之后,市场主体自然可以应对市场的风险。

以什么方式来进行公共风险的管理呢?就是遏制风险循环累积扩散。一是防范,避免个体风险公共化。当一个企业出现风险的时候,风险外溢越来越大,如果政府判断有可能变成系统性风险,进一步蔓延成公共风险,就要及时遏制,避免个体风险公共化。二是化解,当公共风险已经形成的时候,要及时处置公共风险,避免内部化,也就是微观风险成本上升。

公共政策是政府对冲风险的工具

从风险的角度看,公共政策是政府对冲风险的工具。公共政策是一个工具箱,是一个政策体系,通过不同政策组合来对冲经济风险、失业风险、自然风险和外部风险,失业风险和外部风险是经济风险衍生出来的。

近十年来,我们的增长曲线平滑地缓慢向下,没有什么波动起伏,在这个背景下风险容易扩散,因为个体风险很容易外溢,出现风险的市场主体越来越多。在这个时候就要对冲经济风险,最主要的工具是财政政策。

风险是不能清零的,风险永远存在,要按照风险生成的内在逻辑,区分轻重缓急,抓住风险链条,精准实施政策。风险权衡非常复杂,需要从整体上进行判断,不能从某一个行业、某一个部门去看。现在讲风险往往贴上某个领域的标签,比如财政风险、金融风险、养老风险、失业风险等,其实风险是整体性的,可以相互转化的。

前不久大家都在关注延迟退休问题,一说到退休问题就会涉及养老金,按照相关研究,养老金结余到一定年限可能就耗尽,以后怎么办呢?这个风险现在就要考虑,要采取一些措施,其中一个措施就是延迟退休。延迟退休就等于工作时间变长,拿退休工资变晚,从风险角度来讲,这是风险的重新分配。

社会保障基金的缺口越来越大,需要财政来补,是不是要收更多的税去补社会保险缺口?这是一种权衡。也有人提出,把一些国有资产转到社保作为补充,问题是国有资产要保证不贬值才行,如果贬值的话,不但不能带来收益,可能还会变成一个包袱。这些实际上都是风险权衡,不仅要考虑经济,还要考虑社会,方方面面都要兼顾。

任何政策都是风险权衡的产物。为了对冲风险,财政政策要加力,财政风险就会扩大,就要考虑财政的可持续性。稳健的货币政策保证了流动性充裕,但实际上也是扩张,要权衡发生通胀的风险。政策自身带来的风险只要认识到了是可控的,但经济风险是内部衍生的,对市场主体来说有时候并不可控,这就需要通过政策工具对冲公共风险,这时候就是在进行风险权衡。

货币政策力度之所以可加大,很重要的一个根据(或者说风险权衡的一个结果)就是判断不会出现通货膨胀,即货币政策加力不会产生新的风险。财政政策权衡的是财政风险与公共风险(经济下行、失业增加),货币政策权衡的是货币风险(通胀风险)与公共风险,一旦公共风险上升,财政货币政策就要加力。

风险权衡的依据是风险分配正义。权衡风险实质是在分配风险,要考虑当前与未来、农民与市民、老人与青年、东中西部地区等。实体正义讲的是机会公平和结果公平,而风险正义要求按照能力分配风险,让最能承担风险的主体来承担风险。要实现风险分配正义并不容易,需要法律和制度来支撑,因为现实中,能力强的更能转嫁风险,让弱者承受更多风险。

(作者为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研究员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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